2007 年的10 月24 號﹐台灣正在關起門來自己過癮搞入聯造勢活動﹐老共把月球探測衛星「嫦娥一號」給送上了太空。這次衛星裡帶了32支歌﹐包括「我是中國人」﹐「黃河頌」﹐「阿里山的姑娘」﹐「青藏高原」﹐「長江之歌」﹐「但願人長久」﹐「梁山泊與祝英台」﹐「游園驚夢」﹐「高山流水」等等。有沒有其他政治歌曲﹐我不知道﹐只知道和 1968 年老共第一次放人造衛星的時候比起來﹐那時只有「東方紅」一支曲子﹐聽起來非常單調無味。
這些年來﹐臺海兩岸的紛紛嚷嚷﹐起起落落﹐實在看多了。如果說日本經濟的興起﹐拜韓戰之賜。台灣的經濟起飛﹐佔了越戰的便宜。那老共乘美國陷在伊拉克﹐和台灣搞政治掛帥的機會﹐把經濟搞上去。將來站在歷史巨人的肩頭上回顧﹐彼進我退的結果﹐一翻兩瞪眼﹐結論非常清楚。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民族主義者﹐ 因為我認為政治人物在欺騙小老百姓的時候﹐用民族主義來騙最不花本錢﹐最狡猾。靠民生和民權來騙都不能光說不練﹐總得讓老百姓有甜頭可嚐才行啊﹗
我雖不是民族主義者﹐但我從來沒否認過自己身體裡流的是中華民族的血液。掌門人中國情結轉變的過程非常曲折。趁嫦娥奔月之便﹐不妨端上檯面來談談。
我出國前都認定老共是民族敗類。但有兩件事影響我以後對「中國情結」的想法。高中時候﹐我把老爸從國民黨中央黨部帶回家的《人民畫報》偷帶到學校去和後來成為電視名主播的盛竹如躲著看。看完後覺得「匪區」江山如此多嬌﹐人民也不像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後來在復興崗受訓﹐古今名人講評比賽﹐青年掌門人勇奪冠軍﹐其實「勇」是自己吹的。參賽者共三人﹐人人有獎﹐「勇」個什麼﹖不幸我講評的人物是來美後才知道曾想用原子彈對付老共的麥克阿瑟。這是我思考反共和反中有區別的開始。 我泡在 UCLA 東方圖書館的時間超過在教室。有次在廁所裡看到有「蔣公」的大名。大名前還有個 F 開頭的字不認識。查台灣帶來的遠東英漢字典又查不到。後來一想﹕大概不是什麼恭維將公的話。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廁所「Super Bowl」旁邊的牆上。
畢業後正好趕上老共和蘇聯老大哥翻臉﹐爆原子彈﹐和印度「過硬」﹐放人造衛星。要不是掌門人膽子不夠大﹐血又不夠熱﹐不然那時候就回「祖國」去了。不久﹐文化大革命爆發﹐台灣經濟起飛﹐台灣留學生紛紛學成歸國。掌門人心無大志﹐脾氣又不好﹐不是做官的料。於是決定留在美國搞「走資」。一晃﹐40 年就過去了。
十年浩劫結束﹐同鄉矮腳虎小平同志重出江湖﹐推行改革開放。這下老中行情大漲。奈何好景不長﹐六四天安門坦克車一進城又跌停了板。掌門人的中國情結﹐一冷一熱﹐一熱一冷就好像洗三溫暖一樣。
這十年來我寫專欄指點江山﹐月旦人物。批評台灣的多﹐批評大陸的少。為什麼﹖答案很簡單﹕因為我把台灣當自己人看待。但奇怪的現象是除了李登輝之友的頭頭為文問﹕「不知信懷南何許人也﹖」外﹐從沒有深綠的人來找喳。反而有深藍的極右派分子﹐對掌門人有過「恨鐵不成鋼」的批評。想來是深綠不看我文章﹐而深藍又看不懂我文章的緣故。其實他們都不知道﹐1968 年我出來做事的時候﹐同住的是一個美國人。我在臥室的門上用英文按優先次序寫了三行字明志﹕
我是人﹔我是自由人﹔我是自由的中國人。掌門人的中國情結﹐一路行來﹐始終如一。
懷南補記﹕In case 你和我的一位朋友一樣﹐好奇「我是人﹔我是自由人﹔我是自由的中國人」的英文是怎麼寫的。我可以向你保證﹐掌門人英文雖然不靈光﹐1968 年更是上世紀的事﹐但我沒有用“I'm a free China-man”。放心
透過樹華基金會﹐我們決定支持兩位家境清寒的大一學生。每人1000 元美金﹐可以讓他們無憂無慮過一年。
古麗米達。艾排提。女﹐新疆維吾爾人。考進新疆農業大學。
蘇成龍﹐青海省人﹐男。考進青海大學醫學院臨床醫學系。
我說過﹕我們也許永遠不會見到這兩位學生。這兩位學生是不是值得我們支持我也不敢保證。但 so what? 不過﹐我想我會透過樹華和這兩位同學聯絡上。我希望他們能了解這兩千塊錢後面代表的是很多善心人的關心。讀書拿學位是小事。將來成為什麼樣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人如果只是無知﹐大不了是個人的悲劇。受了教育的壞人﹐才會造成別人的悲劇。我會先花點時間去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可能需要「人民志願軍」做他們的良師益友(mentor)。 We'll see.
從下星期天開始﹐連著三篇是講《坐看雲起時》專欄的文字。到11月25 日為止。這個專欄寫滿 400 篇。在這 400 篇的文章中﹐文選了 14 篇﹐將其排為前十名。其實猜中這 14 篇文章的一半以上不難。難的是排名和為什麼會這樣排名。答案即將揭曉。stay tun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