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南前記﹕「信懷南刷子店」(不是帽子店)已於 2009 年5 月1日在此網站開張。對信懷南的產品包括信懷南的書﹐演講-DVD﹐廣播評論-CD﹐電視訪問-DVD﹐崑南論劍-DVD﹐懷南精選之一-CD 等有興趣的朋友們﹐這是唯一的窗口。請點《信懷南的那兩把刷子》
收入的一部份將直接存入群德基金會。
「管理三刷子」一下子就賣光了。我現在在想辦法看是不是可以再收集一些。有任何消息﹐將在此隨時向各位報告。
寫了那麼多年的《坐看雲起時》﹐《成龍錯了嗎﹖》收到的讀者來信最多﹐這的確跌破我的眼鏡。這些來信中﹐無論是捧我或是貶我﹐很多似乎都沒搞清我的觀點。這讓我想起了傳說中孫子(武)操兵的故事。
吳王闔閭想用孫子﹐請他來宮廷示範練兵。吳王把宮中宮女叫來﹐分成兩隊﹐由兩個愛妃領隊﹐聽候孫子調度。孫子登臺發號施令﹐台下眾娘兒們根本不當一回事﹐尤其是吳王的兩個愛妃﹐持寵而驕﹐笑得更是花枝亂抖。孫子說﹕「沒關係﹐沒關係﹐統帥發號施令﹐部下不能執行﹐第一次恐怕是統帥的命令解釋不清﹐溝通出了毛病。我現在把我的命令再解釋一遍﹐希望大家都能清楚了解」。
於是孫子把他的命令再解釋一遍﹐然後發令下去﹐眾娘們還是掩口而笑﹐沒把孫子的命令當真。這下孫子火了﹐叫人把兩個領隊的吳王愛妃推出斬首。吳王大急﹐求情沒用。孫子砍了兩個腦袋後﹐另派兩人領隊。號令下去﹐於是眾娘兒們一個命令一個動作。
掌門人不裝孫子(no pun intended) 沒人的腦袋可砍。話沒講清再講一次﹕首先﹐我哪是在為成龍辯護﹖成龍也不需要我替他打抱不平。言論自由是民主社會的起碼要求﹐台灣的問題不是只有住在台灣的人有資格談。 人生病了﹐需要醫師把脈。只問醫師判斷對不對﹐不問醫師是那國人。同時﹐我並不主張百分之一百的言論自由﹕在電影院不能隨便喊失火﹐傑佛遜晚年給門羅的信上也提到他早年說寧要報紙 (press) 不要政府的說法被人誤會。掌門人維護的是雖不寶貴但卻合法的言論自由。討厭那些動不動就扣人帽子﹐說別人另有所圖的人。有人說成龍在拍中南海馬屁﹐拍又怎樣? 不是也有讀者說信懷南在拍中南海馬屁嗎﹖錦濤同志﹐你怎麼還不來電邀請我上京看建國 60 週年大閱兵﹖
說台灣不亂的﹐何不試舉例以說明之﹖到目前為止﹐只有一位讀者舉了一個台北坐捷運不亂的例子。我愛台灣之情如假包換﹐不愛的是那些搞民粹政治的。成龍說台灣的亂是因為太自由。我可沒說他的這個推論對或不對。我只是問新加坡和台灣﹐兩蔣時代和現在﹐你覺得那個社會﹐那個時代比較好﹖我有次在新加坡機場過境﹐上完廁所後有個警察來看我有沒有用水沖﹐我當時覺得很好笑。有人說新加坡的公共游泳池的水加了特殊的化學藥品﹐如果有人在池子裡小便﹐水就會變顏色。這就是我要問的要點﹕社會秩序應該建立在怕被罰的基礎上﹐還是建立在自我約束的基礎上﹖如果「不亂」的代價要用犧牲個人自由來付﹐你願意嗎﹖你認為治頭痛最有效的辦法是把頭剁掉嗎﹖無知的人往往濫用自由﹐我年輕時在北商教書不監考﹐學生大作弊就是例子。但如果在不成熟的民主(亂)﹐和成熟的獨裁(有秩序)二者選一﹐我仍然會選前者。這是我的基本信念。
最後﹐有人罵成龍奴性太重﹐因為他只說中國人需要「管」。我文章中問什麼叫「管」﹖怎麼「管」法﹖ CNN 播這段新聞時「管」字用的是 control。再過幾天就是六四天安門事件20 週年了。天安門悲劇發生的主因﹐我認為不是人民亂﹐是政府管理不善 (mis-managed)﹐這是我對六四的定調。成龍並不是什麼有影響力的人﹐他的發言﹐本來就是茶壺裡的風暴。但他對台灣太亂﹐原因是太自由﹐認為中國人需要管的個人看法﹐不能用「對」或「錯」作結論。胡適晚年認為容忍比自由重要﹐中國人多﹐不管行嗎﹖怎麼會扯上奴性不奴性﹖
懷南補記﹕ 上面這段話﹐包括標點符號在內﹐只有 40 個字﹐但卻是我經過 20 年的思考才下的結論。有關 六四天安門事件的討論﹐我今後勢必還會提到。
接下來好幾個星期﹐我會談一些爭議性比較大的問題。為什麼﹖不是三言兩語講得清楚的。基本上﹐信懷南已經變成了一個「招牌」(brand name)。招牌越大﹐承受風吹雨打的壓力越大﹐這讓我想起清朝鄭板橋的詩《竹石》﹕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不是信懷南膽大﹐是信懷南知道他立根在那裡﹐咬定的是什麼。 Stay tun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