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坐看雲起時》來說﹐2008 年就像2005 年波多爾(Bordeaux) 和 2001 年加州拉帕谷 (Napa Valley) 的紅酒一樣﹕ It's an excellent year.
3月台灣大選。8月北京開奧運。11月美國換總統。一陣熱鬧下來後﹐又到頒信門烏龍獎的時候了。可以談的議題不絕﹐革命情勢一片大好﹐現在先把我對台灣大選的寫作計劃公諸於世。
《笑話到此為止》算是我看台灣大選三部曲的「過場」。第二篇是對誰當選的鐵嘴預言。我知道泛藍的朋友看到這裡心裡又要發毛了﹕「這個信懷南﹐自稱鐵嘴﹐簡直是烏鴉嘴。他的預測和結果每次都相反﹐拜託他這次就饒過我們吧」。這是什麼話﹖誰說我的預測每次都相反﹖如果「每次」都相反﹐那我就發啦﹗
三部曲的最後一篇﹐是對輸家的諍言。所有的預測都是事情發生兩星期前寫的﹐靈不靈一翻兩瞪眼。
我要講的這個笑話﹐在過去八年﹐每四年重覆講一次。笑話中有兩個英文字﹐翻譯成中文就完全失掉了原有的味道。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講這個笑話﹐因此我今天就把它原汁原味搬上檯面。
很久以前﹐一個白人醫生常常去印地安人的部落為土著看病。有天去的時候﹐不見印地安人的酋長出迎。於是他問一個小嘍囉﹕
「你們的酋長到那裡去了﹖怎麼不見人﹖」小嘍囉用結結巴巴的英語回答說﹕
「Big Chief, No Shit」。於是這位白人醫生就開了些瀉藥叫小嘍囉給酋長服用。
過了一陣﹐醫生又來到印地安人的部落﹐仍然不見酋長人影。問小嘍囉﹐小嘍囉的問答還是那句話﹕「Big Chief, No Shit」。於是醫生把瀉藥的份量加重。
一個月後醫生又來﹐還是沒見到酋長出迎。問小嘍囉﹐小嘍囉這次的回答卻變成﹕「Big Shit, No Chief 」
這些年來﹐如果你是一個自認還有點良心的知識分子﹐如果台灣誰執政對你都沒啥影響。如果你不在乎文字的優雅﹐有話就直說。那你放眼台灣的政治亂象﹐遠的不說﹐就看最近發生的「鐽震」事件﹐副院長搞出來的玩意﹐院長看報後才知道。再一個月大家就「風緊扯活」﹐居然還有人要辭職。你告訴我這不是 Big Shit, No Chief 是什麼﹖
台灣現在需要的是好人出頭。兩個總統候選人中別的條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值不值得我們的信任和尊敬。但我也知道﹐就算我的看法連上帝都佩服﹐但投起票來和那個嚼檳榔﹐穿拖鞋﹐出口有人的娘就要遭殃的老兄一樣﹐也是一票。這是我要多管閑事的原因﹐我能影響一票就是一票。在三部曲的「過場」﹐我不評論兩個侯選人誰的「質」比較好﹐我在談原則問題。這八年「人」選錯了帶來的災難連李登輝都看不下去﹐ 選「人」不重要嗎﹖
譬如說有兩瓶紅酒在我們面前﹐如果我們把酒瓶上的標籤全去掉﹐沒有人知道這兩瓶酒的原產地和價錢。如果你懂酒的話﹐你應該從酒的顏色﹐香味﹐和口感中分得出這兩瓶酒的優劣。如果你不懂酒﹐那你的選擇可能以個人喜好為準。最怕的是兩瓶酒都已經變酸﹐或明明有一瓶比另一瓶好﹐但結果不識貨的人多﹐硬是選那瓶爛的並強迫每個人都要喝。既然他們不答應信懷南這票至少算兩票﹐那我們只好付代價啦。
電視上看到有個乩童像猴子一樣亂蹦亂跳地發瘋﹐因為他對著謝長廷比了一個豎大指拇的手勢﹐老謝笑得嘴都合不攏來。四年前阿扁也有被乩童比了大指拇(我看阿扁被別人比其他手指的機會更多) 的際遇﹐認為是當選的吉兆。如果老謝信這套﹐而台灣老百姓也吃這套﹐同胞們﹐我看你們就準備不服氣也得服命吧。
而我﹖我祇不過想笑話到此為止罷了。
懷南補記﹕該講的已經講得再明白不過了。沒什麼好補充的。倒是想在這裡畫兩條平行線﹕
一條平行線是在過去兩年台灣的政黨和政客﹐他們除了整天吵來吵去﹐互揭瘡疤﹐不自隕滅﹐禍及家人外﹐浪費國家和社會資源﹐老百姓的生活沒見改善。
另外一條平行線是我們這些 195 位捐錢給 FNDR Foundation 的陌生朋友﹐最多的捐一萬多﹐最少的捐不到五十﹐我們把收到的錢﹐在四川涼山彝族少數民族地區改建了一間小學﹐捐了兩萬美金給台灣為貧窮山地小孩和一般貧窮小孩提供營養午餐﹐我們幫助大陸的孤兒和替兩個貧窮的大學生解決一年的生活問題。被我們幫助的人可能永遠不知道誰給他們錢﹐我們也很可能永遠不知道我們幫助的人究竟是誰。我們的能力如此之小﹐我們的影響是如此有限。但你能看出這兩條平行線的主要區別嗎﹖還需要我再說什麼嗎。Shame on you﹗你們這些只會夸夸其言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