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沒告訴你

2006年10月1日《坐看雲起時》專欄﹐10月2日上網

      如果我是呂秀蓮﹐有兩件事是心知肚明的﹕第一﹐2008 年民進黨絕不會提名我選 總統﹐就算提我﹐我也選不上。第二﹐我的政治前途雖然到此為止﹐但我手上卻掌握了一張可以留名歷史﹐千載難逢的王牌。

      我的王牌是為了救黨安民的理由﹐表態「建議」阿扁「考慮」自動辭職。然後我會根據憲法賦予我的權力特赦阿扁。我同時保證2008 年不會出馬競選總統。我這個建議﹐會被泛綠的人罵死。罵死又怎麼﹖我現在動輒得咎﹐雖然小心翼翼的﹐他們還是到處放話說我想「篡位」。由我來特赦阿扁﹐並放棄 2008 年逐鹿大位﹐對民進黨來說﹐解了他們的死結﹐也是唯一保留點元氣的辦法。

      但呂秀蓮不是我﹐她沒有這個智慧和勇氣。她知道阿扁雖被萬夫所指也不會自動下臺。因此﹐何必冒險去得罪阿扁和泛綠的選民呢。結果﹐呂為陳水扁殉情的資格都沒有。她會變成阿扁的陪葬品。

      如果我是胡錦濤﹐我會為看到台灣的那股驚濤駭浪的紅潮而有所領悟和警覺。別忘了﹐施明德喊的是「台灣人民萬歲﹗」。絕大多數的台灣人民都不會像李敖那樣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為祖國﹐他們當然也不會認為深綠夢話中的「台灣國」是祖國。

      台灣人民認同的是那塊土地和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們當中很多人在六年前作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但他們有自由﹐有權力﹐有機會去矯正他們的錯誤。這就是所謂的兩黨政治的民主。除非大陸能擔保台灣同胞能繼續享受這種權力﹐「統一」的路還長得很。別太高估急統的胡言和急獨的亂語﹐也別太高估了泛藍黨主席的權力。去問問那些在雨中風餐露宿的年輕人﹐家庭婦女﹐中產階級﹐問他們屬於什麼黨﹖問他們如果這次是由政黨主導﹐多少人會出來﹖你也許會奇怪﹐施明德上次選高雄市長只得了幾千張票﹐為什麼這次有那麼多人響應他的號召﹖這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民主政治」的特色是動態而非靜態。人民不是擁施﹐是反貪腐。別說我沒告訴你﹐台灣已經不再是一個人治的國家了。人民要的是一個清廉而有效率的政府﹐一個安居樂業﹐自由民主的制度。這次大陸對台灣的反貪腐倒扁運動採取低調處理是對的。

      如果我是施明德﹐我會很清楚知道這次「百萬人倒扁運動」運動的本質是喚起人民自覺。阿扁下臺是遲早的事。陳唐山說阿扁保證會做到任滿﹐因此﹐就算把上街倒扁的人數加上一倍﹐或全國大罷工﹐阿扁憑他死豬不怕滾水燙的厚皮功﹐你罷工也好﹐圍城也好﹐他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罷工只會造成廣大民眾的不便和反感。釜底抽薪是讓泛綠 11 月 北高兩市市長選舉交白卷。叫不見棺材不流淚的人﹐在做陪葬者﹐或做壓垮阿扁駱駝背的最後一根稻草間﹐有所選擇。

     倒扁運動已經在台灣人民追求民主的史詩中﹐寫下了最動人﹐最光輝燦爛的一頁。如果我是施明德﹐我不會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也不會讓一個全民自覺運動被政客利用成為一個政治鬥爭運動。如何讓這股氣壯山河的人氣變成重建社會價值的催化劑才是真正的「台灣人民勝利啦﹗

      施明德曾經說過﹕「一個人有幸在人生的黃昏﹐毫無牽掛的追隨百萬人﹐人生還有比這更美的嗎﹖」很多政治人物都愛引保羅寫給提摩太書信裡的話﹕「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 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來作為一生的總結。施明德是少數能引這段話而不需要臉紅的人。

懷南補記﹕關於施明德號召的反貪腐倒扁運動﹐我的評論﹐寫到這裡暫告一段落。我該講的話都講完了。接下來﹐我會談一些比較軟性﹐比較切身的問題。

     這陣子﹐有人寄些有關參加倒扁的親身經驗和相關文章給我﹐我不能一一刊登﹐但盛情心領了。但我選了兩部「你非看不可」的影視記錄片在「有話就說」裡﹐等下大家可以去看。一部是《紅花雨》﹐一部是我自己取的名字﹕《陳水扁﹐難道你真的聾了嗎﹖》

     《紅花雨》是台灣一位很有才氣的作曲家小蟲的作品。歌詞也是他填的。本來是他為他小孩寫的兒歌。小蟲問了四位實力派的女歌手﹐請她們主唱﹐三位怕事﹐不敢唱﹐只有一位敢唱。The rest is history....我就不多說了。

     現在就請大家回到「有話就說」去欣賞。歌詞也許太小﹐看不清﹐我把它附在下面﹕


紅花開 紅的心 紅的好美麗
為了你 等下去 我還在這裡
人不再 錯花季 雲濃月怎明
傷了心 不離棄 落成紅花雨
花若開 若有你 花才會美麗
盼望你 回頭看 我還在這裡
記得你 那一天 紅紅的眼睛
你的臉 你身影 笑容隨你去
在一起 流眼淚 一起看星星
能有幸 能相遇 永遠不忘記
漂著雨 迎著風 雨過盼風清
你牢記 我牢記 家就在這裡

     其他的更新資料﹐暫停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