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馬牛不相及的典故出自《左傳》﹐根據具有信門特色的翻譯是這樣的﹕「齊桓公帶著八國聯軍打敗蔡國後﹐揮兵南下﹐準備入楚。楚王派人對齊桓公帶口信說﹕『你老大在北方﹐小弟在南方﹐就算馬和牛吃了大力丸﹐賀爾蒙發了功﹐也不會越界追逐﹐你現在跑到我的的地盤所為何來﹖』」這裡的「風」﹐指的是「走失」﹐「碰頭」的意思﹐是動詞而非名詞。馬和牛是兩種動物﹐用現代的表達方式﹐就是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兩件事。
信懷南寫文章最愛用雙關語 (pun)﹐在這裡﹐我借「風」使力﹐見「風」轉舵﹐把風解釋為颱「風」﹐馬當然指的是中華民國的總統「馬」英九﹐牛則是最近捲土重來﹐在台灣鬧得沸沸揚揚的美國「牛」肉進口的問題。這三件事本來彼此沒什麼關係﹐但什麼事到了台灣就會變樣﹐如此一來﹐風馬牛居然變成了「三位一體」被信大「廝」相提並論﹐加以點評了。
我有一位讀者﹐是退休的病毒學專家﹐對台灣該不該進口美國牛肉的問題﹐投書台灣的外交部﹐經濟部﹐發表他的寶貴意見。承蒙不棄﹐把副本寄給我。老實說﹐掌門人學問有限﹐信中的道理看得似懂非懂。於是我問了一個我認為唯一重要的問題﹕「老美給台灣人吃的牛肉﹐和你我在美國吃的牛肉有啥不同﹖」
任何專家回答問題﹐都是採你問他現在幾點鐘﹐他告訴你怎麼製造錶的方式(當年信懷南做專家時也是如此)。我猜專家的回答應該是「沒啥區別。」既然如此﹐那台灣緊張什麼﹖民進黨反對什麼﹖這種事難道不該聽專家的「寶貴意見」﹖何況我認為吃有瘦肉精的美國牛肉絕對不比抽美國香煙更有害身體﹐為什麼台灣准許美國香煙進口不准許美國牛肉進口﹖郭台銘說得好﹐商品註明瘦肉精 (Ractopamine) 含量﹐怕死的就不買﹐不怕死的就買﹐這麼簡單的事﹐有必要綠的立「髮」諸公在主席臺紮營造飯準備長期抗戰﹐藍的立「髮」委員由一位退休的上將指揮﹐號稱要反攻主席臺嗎﹖這是什麼玩意﹖最後一場豪雨﹐一陣怪風﹐把台灣搞得人馬仰翻﹐於是藍綠「鬥」牛的鬧劇暫時鳴鑼收兵﹐讓一心想看他們對著幹的掌門人覺得很不過癮。
現在言歸歪傳。我很早就建議台灣的國防部應該改成災防部﹐建軍的目的用來對付每年入侵的颱風。此言一出,一百個人中有 98 個認為我在開玩笑﹐剩下兩個認為我不是在開玩笑的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來信指責我的人。
各位想想看﹐台灣的阿兵哥吃飽飯幹什麼﹖老共登陸的可能性比颱風登陸的可能性如何﹖立「髮」諸公早就應該好好去思考一下現行國防部的組織和功能是不是最合乎保國護民的職責﹖如果不是﹐什麼才是﹖颱風每年必來﹐一來必定造成災難﹐這才是真正的敵人。台灣政府居然對這個有形的敵人既不防範在先﹐又不斬草除根於後﹐災情一年比一年嚴重﹐這不是政府和立「髮」諸公失職是什麼﹖
國民黨四年前在立「髮」院佔絕大多數﹐現在仍然是大多數。難道投國民黨票的人不會問﹕What the hell is going on? 選你們出來成為多數黨﹐怎麼還把少數黨一點辦法都沒有﹖民主政治不是少數服從多數嗎﹖王金平你在幹什麼﹖這讓我想起一個我曾經講過的老笑話。為了保持原汁原味﹐恕掌門人出言不遜。
美國開國初期﹐白人醫生每月到印第安人的部落去給紅蕃看病。有次去時不見該部落的酋長出迎﹐白人醫生好奇問小嘍囉是怎麼一回事。小嘍囉用「菜」英文回答說﹕「Big Chief, No Shit﹗」(pardon my French)。於是白人醫生就給了小嘍囉一些瀉藥轉交酋長服用。一個月後﹐醫生去該部落仍不見酋長﹐問小嘍囉﹐小嘍囉仍然是那句話﹕「Big Chief, No Shit﹗」.於是醫生把瀉藥的份量加重。一個月後白人醫生還是沒看見酋長﹐再問小嘍囉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次小嘍囉的回答變成了﹕「Big Shit, No Chief﹗」
兩黨政治應該是「合競」(Co-opetition)式的﹐但台灣藍綠兩方把它搞成「零和」(zero-sum)遊戲。在野的唯一策略就是不合作﹐目的是讓對方下臺﹐如此惡性循環﹐結果是Big Shit, No Chief。這就是具有台灣特色的民主﹐信不信由你。
懷南補記﹕國慶節和另外六對夫婦去Muir Woods 玩﹐去年我們一齊去地中海 cruise﹐ 今年我們會一起去黃石公園﹐ Grand Teton﹐ Mount Rushmore 旅遊﹐在我的《旁觀者的旅程》中有篇文章《我們那夥人》並附了一張照片﹐回頭去看那張照片﹐最令人感慨的不是我們老了而是我們的小孩都大學畢業﹐離家獨立了。
從 Wuir Woods 和 Sausolito 出來﹐我們去歐巴馬總統夫人前陣子和朋友來「嶺南小館」(R & G Restaurant, San Francisco) 吃飯。餐館給我們同一個房間﹐同一張桌子﹐同樣的是 14 個人﹐點的菜也幾乎是一樣的﹐同樣的 waitress﹐不過總統夫人給了 30% 的小費﹐我們點的菜比較多﹐但小費沒總統夫人高﹐根據 waitress 說﹐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大家平分賬單的。
下面是嶺南小館與豐年 (Great China Restaurant, Berkeley)的北京烤鴨齊名的椒鹽螃蟹。豐年幾個月前被一把火給燒掉了﹐煮熟的鴨子沒啦。
上次我們這夥人來嶺南小館吃飯時看到一幕奇景。一個大陸來的婦人(口音是聽得出的)吃完飯後拒絕付賬說螃蟹是死的。這次我們的螃蟹是第一道上的菜﹐我說﹕「嶺南學乖了﹐先上螃蟹﹐就算你要賴賬﹐他們也只損失一道菜的錢。你們趕快吃﹐吃完了我去賴賬」。坐在我旁邊的朋友說﹕「去抱怨說我們要吃死螃蟹﹐你們怎麼給我們活螃蟹﹖﹗」另外一個朋友說﹐「這下嶺南慘了﹐死的不行﹐活的也不行﹐點螃蟹時要問究竟要死的還是要活的。」舉桌大笑。我們這7 對夫婦彼此認識至少是 25 年﹐其中除了一對和我之外﹐全是 Die Hard 的基督徒。能維持這麼久的友誼﹐是因為他們不看我專欄的緣故。What you don't know won't hurt you。信然。
我會談林益
世事件﹐不過要等兩星期。有兩件事得先談。猜猜看有哪兩件事在我心目中比談林益世事件更重要﹖
嶺南小館的椒鹽螃蟹﹐$35 元一個﹐這盤是兩個螃蟹﹐$70 大洋。 那晚的賬單﹐三分之一就在這盤裡面了。嶺南每天要進貨好幾百磅螃蟹。
嶺南小館的椒鹽螃蟹。另外三道菜是我們必點的﹕蘿蔔牛腩湯﹐玫瑰雞和嶺南牛肉 (to heck with 瘦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