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關於我們 5/26/2012 講臺的事﹐宣傳已經夠久了。決定來的﹐和決定不來的﹐和台灣大選前的情形一樣﹐主意已定﹐多說無益。來的只有一個理由﹐不來的有一百個理由。不過容我發表一點寶貴意見﹐如果我們把現在住在美國的中文作家﹐以功力排名 (非靠出鋒頭排名)﹐我認為我們的主講人陳少聰和李黎都在前十名之內。當然﹐如果閣下對文學沒興趣﹐我這些話是白講。那我們的講臺對閣下來說也是 irrelevant. 但 對此項活動的詳情如有興趣請 CLICK 《The Long Way Home》到時候別像台灣的泛藍選民一樣﹐投票日天氣好去爬山﹐天氣不好在家搓麻將。拜託拜託。
請注意﹕
信懷南敬啟 4/24/2012。
這件事發生得很快﹐完全不在原先的計劃中。天底下的事很多都是這樣。
邀請我去的是南加州爾灣市 (Irvine) 的「南海岸中國文化協會暨爾灣中文學校」。該協會可能是全美華人中此類組織規模最大的。我 5 月 20 日中午到﹐下午 4:30 開 講故事﹐第二天中午回來。 回到灣區後就要開始為 5月 26 號的「一個世代過來的講臺之二」作最後的準備。
如你來參加我們在爾灣的聚會﹐務請過來打個招呼。在那種場合﹐你找我容易﹐我找你比較困難。如能先來封電郵告訴我一聲最好﹐讓我心裡有個譜﹐免得到時失禮。這是一個難得的緣份﹐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當面說聲謝謝。久聞人聲﹐這次終於可見人影了。
五月二十與信懷南爾灣有約﹐聽掌門人講故事的海報出來了。住在南加州的朋友﹐有空請來一敘。詳情請看(CLICK) 《聽掌門人講故事》
不少人問過我﹕「你寫了那麼多年的專欄﹐你認為寫專欄遇到最大的挑戰是什麼﹖」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別人怎麼認為﹐對我來說﹐有三件事算是相當具有挑戰性。
第一﹐每星期要寫一篇﹐這麼多年從不間斷。
第二﹐要用短短的1500 字把複雜的議題講清楚。
第三﹐在臧否人物﹐評論時事﹐預測未來時﹐既不能模棱兩可(wishy washy)﹐又不能把話講死﹐最後被迫「吃烏鴉」(eat crow)。
在這三個挑戰中﹐很多人也許認為每週要寫一篇難度最高。沒錯﹐如果專欄只是對時事發表寶貴﹐不寶貴﹐甚至 ^%$*&^ 的意見﹐這種專欄比較好寫。尼克松辭職時﹐包可華 (Art Buchward) 如喪考妣﹐因為沒尼克松可以修理了。每星期要談不同的話題﹐同時還能吸引人看﹐需要有兩把刷子﹕一把刷子叫「紀律」(discipline)﹐一把刷子叫「通才」 (generalist)。這兩把刷子靠練功得到嗎﹖我認為答案是 YES﹗關於第二個挑戰﹐牽涉到字多的文章好寫還是字少好寫的問題。我用一個馬克吐溫(Mark Twain) 的故事來回答這個問題﹕
相傳「馬克」還沒停止「吐溫」的時候﹐有天收到編輯四個字的電報﹕「一頁﹐一天」。馬克吐溫回了八個字﹕「一頁﹐十天。十頁﹐一天。」
比較起來﹐我認為上面提到的第三個挑戰最難。一篇快炒出來的短文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而不鬧笑話不容易。快炒出來的文章最容易鬧資料和文章剛上報就情勢逆轉﹐白紙黑字變成自打嘴巴的笑話。我現在利用我最近談論的林書豪﹐林毅夫﹐和薄熙來這三個非常 dynamic (yes, pun intended) 的人物﹐和文章上報後發生的後續新聞來說明我對第三種挑戰的親身經驗。在進入正題前﹐先讓我對一個「無心之過」說聲抱歉。
在《河內珍與叛逃林》中﹐我把劉憶如的名字誤植為她的母親郭婉容。附帶提一聲﹐郭婉容是中華民國第一個部長級的人物在北京開會時聽到奏《義勇軍進行曲》起立的人。
回到同篇文章﹐算我運氣﹐有兩個可能鬧笑話的陷阱﹐靠我多年寫專欄練出來的本能給避開了。記不記得在我講「河內珍」被餐館老闆教訓的一開頭﹐我就先打了「這故事聽說是真的」的預防針。事後證明﹐這是網際網路興起後﹐阿貓阿狗都可以在網上亂發佈新聞﹐以訛傳訛的例子。接著是我沒跟著台灣媒體起鬨﹐指控林連長是帶了機密文件去投共的。最近林毅夫在新書發佈會中否認了這個傳聞。以林目前的身份﹐要為此公開撒謊恐怕沒有必要。但林為什麼要逃﹐帶了什麼東西逃﹐這些事林應該講清楚說明白。
當全世界的華人都陶醉在我為君狂的「林來瘋」時﹐我幸好沒有被革命情勢一片大好的勝利沖昏了腦袋。我文章中稱讚林小弟的人品多過稱讚他的球技。同時﹐我也提到老中的 DNA 打 NBA 在體力上比較吃虧﹐容易受傷。此事結果被我不幸而言中﹐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林小弟的 NBA 生涯﹐下個球季才開始﹐紐約也不一定是他最理想的棲身之地。奉勸林小弟和愛護他的人﹐要懂得「殺君馬者﹐道旁兒也」是什麼意思﹐對這年輕人別愛之反而害之。
最後要再談的是薄熙來。到目前為止﹐我對這個案子仍然保持靜觀其變的態度。如果報章雜誌﹐網路八卦的消息屬實﹐那就算好萊塢最偉大的編劇家也寫不出如此精彩的劇本。這齣「來來去去」的好戲﹐表面上看起來是薄熙來和谷開來「兩來」變成過「去」式的傳奇故事﹐但劇情之複雜﹐影響之深遠﹐結局之難料﹐人物之眾多﹐真是撲朔迷離﹐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此事究竟是政治事件還是刑事事件﹐中華人民共和國總得給一個交代。把谷開來的名字冠上夫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個「沛公」如果只是薄熙來一家人﹐意義不大﹐如果「沛公」也代表「太子黨」﹐那就有意思了。「太子黨」是共產黨的特殊文化﹐國民黨只出過一個太子﹐但沒有「太子黨」。當年的四大公子﹐也只有陳履安和連戰的老爸是做官的。小蔣天子門生的子女﹐除宋楚瑜和馬英九外﹐很少當官的﹐而他們的發跡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沒想到以民為主的共產黨﹐比國民黨還講究老子英雄兒好漢的特權。薄熙來事件讓我開了眼界。
懷南補記﹕「功夫深處獨心知」是陸游《夜吟》的第二句。只看字面似乎有些驕傲﹐但此詩從全文看﹐講的是一個「悟」字。怕大家誤會﹐特此畫蛇添足解釋一下。
在我寫這篇專欄的時候﹐如果你問我誰是陳光誠﹐我的答案很可能是﹕「陳光標的兄弟。」我現在當然知道光誠和光標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陳光誠逃到美國大使館去請求保護﹐就好像王力軍逃到成都領事館去「過趟水」是一樣的。我說過今天的中國和當年 六四天安門事件時不一樣﹐現在老共的國力是可以和老美平起平坐談條件的。陳光誠進了美國大使館﹐我 100% 篤定方勵之事件不會重演﹐我憑什麼如此篤定﹖理由很簡單﹕如果我是老美﹐我會為一個陳光誠和老共翻臉嗎﹖所以老是喜歡跑美國大使館的民權份子﹐最好心裡有個譜﹐老美大使館已經不是當年的「法租界」﹐一進去中國政府就「莫法躲」(咱們僅知道的幾句臺語)了。
如果我是老共﹐丟當年方勵之那種臉以後還能混嗎﹖老共現在既然有大國之名﹐行為就得像大國﹐總不能像北韓那樣耍無賴吧﹖但願中南海的頭頭們能聽聽掌門人的寶貴意見﹐別把那些所謂的異議份子﹐維權人士當成洪水猛獸。秀才造反﹐不要說三年﹐就是 30 年也不成。只要自己沒那麼多把柄被人逮住﹐怕什麼﹖如果把柄太多﹐老是靠封人家的口就有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現代版。善於引述古書的溫總理﹐應該熟知這個道理吧﹖我和王丹見過一次面﹐他不是什麼可怕的人物﹐讓他回中國去看看有什麼大了不起﹖許信良﹐沈富雄﹐李界木﹐陳唐山﹐蔡同榮﹐張燦鍙﹐陳隆志﹐黃文雄﹐鄭自才。。。這些留美的異議份子回了台灣後又怎樣﹖老共現在是摸著石子過河搞現代化﹐they have long way to go ....我建議大家理智﹐別蠻幹﹐學習妥協﹐鼓勵對話﹐學習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