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南前記﹕「掌門人刷子店」的廣告就此打住。「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以後的事就要看緣份了。總有一天﹐你(妳)會承認我一開始寫文章時的承諾是真的﹕在沒有名的作家中﹐我的書算是第一流。你越到後來﹐你會越喜歡我的書。
Life moves on﹐我又有新點子﹐請看補記。
好幾個月前﹐台灣的聯合報在談族群問題一系列的報導中﹐對我作過一次簡短的專訪。我談到「最後一代的內地人」和「群德基金會」。最近在網站上看到一篇評論﹕
「信懷南是大陸出生, 政大畢業, 留學美國, 所以就是自己所謂的『最後一代內地人』之一﹐ 既然是欠台灣很多﹐為什麼將捐款用在中國大陸興學﹐卻不貢獻在台灣? 還說什麼我們取之於社會,還之於社會,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看來信懷南是「取之於台灣﹐還之於中國大陸」實在看不懂信懷南所謂的『做人基本道理』是什麼東西?! 更看不懂這位記者到底要說什麼? 要道德重整嗎? 還是要捐款給信懷南? 寫的是什麼莫名奇妙又狗屁不通的東西?! 」
我看完後的感覺是﹕只有無知的人才敢這樣狂妄﹐這也給我一個機會用一個故事來為 2009 年劃下一個句點。
很多年前﹐我替台灣的商業周刊寫專欄用錯了一個英文字﹐沈富雄先生來信指出錯誤。我回信去謝他。後來我出版「觀點 -- 旁觀者的良心與選擇」﹐寫了三封信分請馬英九﹐廖正豪和沈富雄替該書寫序﹐因為那時他們三人都有意選台北市長。這三位先生﹐馬和我是世交但沒有私交﹐廖認識但非深交。沈和我背景完全不同﹐連認識都談不上。結果他回信最快﹐並一口答應。我回信說﹕你最好把我書的內容看完再決定﹐因為我的文章對李登輝和臺獨頗有批評。後來他來信說他不寫序了﹐因為對我書的內容有意見。我當然了解﹐他若要選台北市長﹐能得罪李登輝和民進黨嗎﹖
我回台灣出「旁觀者的旅程」﹐請天下出版社送了一本到立法院給他。他叫助理打電話來「福華」邀我見面﹐我正在推辭的時候﹐他接話邀。於是我們吃了一頓飯。那時候他非常風光﹐民進黨在台北南區搞「配票」就是他出的鬼點子。他後來和民進黨及阿扁集團漸行漸遠﹐在和李敖同區選立委時﹐我公開說他比李敖適合做立委。結果他沒選上。 陳由豪事件後﹐我在我網站上寫了一篇「老沈老沈君在何方﹖」他後來出來開記者會﹐我寫了一封信去批評他。他回信說並不同意我的看法但也不想替自己辯護。最後丟下一句﹕「你文章寫得真好」。這就是一個有風格的本省人和一個外省人的君子之交。
台灣 八八水災後﹐群德基金會很想為災民做點事﹐於是我想起老沈﹐寄信到台北的電視臺請代為轉交﹐因為老沈現在已經變成「名嘴」常上政論節目。不久老沈辦公室的助理來電郵推薦我們替屏東佳東鄉塭子國小重建殘障人士通道工程﹐我們欣然同意。但後來該工程因政府已經撥款不需要我們幫助。不過當我聽到該校有位同學的父親自殺﹐家中留下太太和兩個女孩的時候﹐我建議由群德基金會寄錢去幫助那個家庭。我請「坐看雲起時」在台灣的讀友﹐將錢匯給那個家庭﹐我再把錢還給那位讀友在美國的女兒。在這整個圓圈中﹐除了老沈與我有一飯之緣外﹐其他的人長的是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我和人交往只看格調﹐和此人那裡出生的沒有關係。
在每個項目 (project) 完成後﹐我們會留下一段話﹕「。。。乃是由美國群德基金會協助整建。基金會成員散居美國各州及台灣。他們的出生地和背景各異﹐彼此也不相識﹐但他們的信仰一致﹕那就是能盡自己的力量來回饋社會﹐幫助他人﹐乃是每個人活在世界上的目標和責任。他們也相信兒童是國家未來的希望。教育是打開希望之門的鑰匙。」這段話真那麼難懂嗎﹖
懷南補記﹕先打個岔﹐再談正經的。前幾天在報上看到大陸一個 100 歲的老翁娶了個 57 歲的太太。妻子的年齡結婚時是丈夫年齡的一半加 7。 (100 /2)+7=57。 信然﹗
前陣子有人來信問我認不認識和我大學同世代的一個人﹐這讓我興起了在我網站上開一個“Lost & Found”窗口的念頭。後來我又在世界日報上看到一篇文章提到一個人的名字﹐說幾十年不見了。這個被提到的人正好也上我的網看我文章的人。於是在 21 世紀第二個十年開始的時候﹐我決定在我網站 email Us 欄中建立一個“Lost & Found”(尋人啟事)的檔案。遊戲規則﹐在 《有人在找你(妳)》講得很清楚。
另外還有一件事正在進行﹐《多情應笑我》的英文翻譯已經大功告成﹐標題怎麼翻就花了不少心思﹐現在的問題是要不要公開的問題。反正不急﹐慢慢考慮吧。